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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感最难说清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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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:2023-01-07 浏览量: 322 来源: 中国煤炭报
摘要:情感最难说清楚

半个月前,接到中国煤炭报编辑打来的电话,说创刊40周年,让我写篇有关我与煤炭报的文章。接到电话后,回忆起我与煤炭报的点点滴滴,情感的闸门瞬间打开,且一泻千里。本来千把字短文可一蹴而就,我近半月来却无从下笔,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情感这东西真是难以表达。正所谓:剪不断、理还乱。

我这一生,工作经历十分简单。一个是鸡西矿工报培养了我,一个是中国煤炭报培养了我。在这两个报社,就干一件事——写稿。后来虽然有十余年到鸡西矿业公司宣传部工作,但还是写稿。因此,我对中国煤炭报的感情,始终难以割舍。

我退休7年了。我退休的最后一天,还在中国煤炭报记者的岗位上坚守着。7年间,我从没离开过中国煤炭报。也许是多年养成的阅读习惯使然,在电子信息日益风靡的这些年,我还是订了多份报纸,其中一份就是中国煤炭报,年年不落,每期必看。倘若有些时日不在家,回来看报纸也是必补的作业。

看着熟悉的套红的舒同体报头,看着熟悉的编辑记者名字,以及逐渐不熟悉的名字,心里那种亲切感就不用说了,两个字:得劲!在愉悦之余,我也捞到了不少好处:不仅知晓了煤炭行业的总体形势,也加长了得老年痴呆症的进程,还加深了与多位编辑、记者老友的神交。

这些年,我有时手也痒痒,总想提笔再给煤炭报写稿,但碍于身份,每每作罢。有时实在忍不住了,找到愿意写稿的年轻人,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,他们成稿后再发表在报纸上。久而久之,这些年轻人写其他稿件时,也愿意与我交流,我也就能不知天高地厚地“指点江山”。

2022年初,鸡西矿工报鉴于新的编辑、记者较多,有些人在采访的过程中抓不住新闻,组织了20多人,让我领着到一个矿进行采访。一个上午,在轻松的闲聊中,我“说”了6篇稿子,从问题的捕捉,到稿件的标题,再到用什么体裁去写等。我说完后,年轻人再分头深入采访。其中有3篇稿件我当场就“吹”了牛皮:煤炭报肯定能发。写完后,果然箭不虚发。我敢吹牛,这份底气来自我对煤炭报每个版面的谙熟。

如果说我写稿还算有一点“本事”的话,那也是中国煤炭报给我搭了一个舞台,让我这点“本事”日渐增长。

首先,是老一代编辑记者教我如何做人。这方面,我印象最深的是已故副总编黄鸿文。

记得我刚当煤炭报记者,第一次去报社,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,心里忐忑不安。正巧,我写的一篇稿子在黄总编手里终审。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,简单的几句话,态度那个和蔼可亲,让我终生难忘。

此后,我曾有机会和黄总编一同到基层采访,她在吃、住、行上从来没有特殊要求,甚至在井口门能和刚升井的工人席地而坐地亲切交谈。至于我从李士翘、陆群、汪大绶、夏方健、李芳晨、白海金等老同志身上学到的,都有许多不能忘怀的鲜活事例。

其次,是老一代编辑记者教我如何写稿。这方面,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已故经济部主任顾大霖。如果把当时我写的稿子拿到现在让我自己看,恐怕自己看着都能笑出声来:那是啥玩意儿呀?顾大霖好喝酒,但他改稿从不含糊。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问题,在当时通信尚不发达时,他也时常打长途电话认真与我核实。看过经他手改过的稿子,再与原稿对比,其态度之认真、知识之渊博、语言之精炼、写作技巧之娴熟,跃然纸上。我偷偷地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写稿的技艺。可惜,天不假年,顾主任不到60岁就走了。

顾大霖病重期间,我去看他,他拉着我的手对他爱人说:“这位是从鸡西过来的,你不一定知道这个距离有多远,这是从东北中苏边境来看我的。”依依决别之情,已经永久地定格在我脑海之中……

诚实地说,我们那一代的记者学历普遍不高。尤其是我,充其量是初中文化,竟然还能在行业内领军的大报当记者,这其中固然有自己的悟性和后天的努力。但是,绝不是客套话。老一代编辑记者的影响让我日渐成熟,新一代编辑记者的锋芒让我望其项背。

后来这些年,我也算老记者了,但与年轻编辑记者交手,他们知识的系统性、思想的深刻性、写作的快速性总是令我咋舌。虽不敢说“志在千里”,也总在他们的推动下力争“老骥伏枥”。

人到了一定的岁数,现在的事记不住,过去的事忘不了。我与煤炭报的那些往事,岂止是忘不了。这些天,回忆当年的一幕幕,借用一句经典歌词:仿佛就在昨天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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